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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告别记忆中的少年(田方方/文)
    作者:田氏网   访问量:4677    添加时间:2010-12-28 19:46:51
     

      【清光初现,辗转千里相思无处话】


      火车穿越黑暗的隧洞时,我恍惚中就突然想起千泽曾经告诉我,在穿越隧洞的时候他心里一片安静。我记得他说这句话时,眼睛低垂,手里夹着一支红双喜的烟,明明灭灭的光芒映着整个黑暗的夜空,他安静地靠在学校那棵高大的法国梧桐上,此后便再无言语。

      到达南方小城时,天微微明朗,可以看到车站外有很多卖松仁甜点的小吃,以及各种醇香的茶叶。

      苏青来接我的时候,我正蹲在车站门口,一个人望着天空。她让我随她走,我便站起身跟在她身后。其间转换了很多趟车,到黄昏的时候终于抵达泗桥镇。天空飘着纯白的云朵,大片大片地流淌在湛蓝干净的天空上。

      苏青问,小落,你今晚和我一起住怎样。我点点头。眼睛望着通往村口的那座石桥,桥身是用青花石板搭成的拱形,下面有潺潺的流水哗啦啦地流淌,可以听到清冽的风声以及欢快的流水声。岸边有很多紫色的小花。

      跟着苏青一直走,直到最深处的院落,苏青欢快地朝着深黑的弄堂喊,妈妈,小落来了。一个衰老的妇人从屋内出来,她穿着粗布衣服,腰间扎着围裙,手里还拿着一团面。苏青领我进屋,屋内有一盏白炽灯,光线暗淡。

      苏妈妈搓着手,一直叫我快坐下,喝杯水。我突然觉得苏青的幸福是我永远都无法体会的。苏妈妈准备了南方特有的莲子糯米羹,以及松仁甜点,饭后还准备了松香味的清茶。苏青提议,在院落里喝茶聊天。我自是欢喜,神情间一片寡淡的喜悦。苏妈妈收拾餐桌,把矮小的桌椅搬到院子,摆上新买的茶具,拿出清香的松仁。

      晚风吹着院子里的树,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。此时,月光清明,院里点一盏白炽灯,25度的灯光略显暗淡。苏妈妈兴致高昂地给我介绍苏青自小到大的经历与这带有名的小吃。其间苏青只是微笑,眉间透着满足欢快的笑。

      大约十点左右,苏妈妈催促我们去睡觉。她只身收拾完桌椅也便起身进屋入睡。这一夜,我睡的极好,也许是乘坐了三天的火车,身心俱乏导致的,也许是看着这样美好的景色,想到千泽心里一片安稳所致。夜半十分,突然醒来,看到屋外的月光依旧明朗皎洁,风吹着树木发出沙沙的声音。我突然就想起千泽。

      身边的苏青散发淡淡的呼吸清香,长发披散下来,月光照着她白皙的脸,甚是美好。我突然想起诗经里的句子,关关雎鸠,在河之洲。窈窕淑女,君子好逑。然后,看着洒在屋内的淡淡月光,不知何时又恍惚睡去。

      早晨醒来的时候,苏青告诉我,今天要带我去泗桥镇的池塘去采莲子,晚上吃新鲜的煮莲子。阳光极好,初秋的日光暖暖地照在身上,说不出的惬意与温和。到达泗桥镇的时候,石桥上已有几个撑船的渔夫,他们身穿亚麻色的粗布衣裤,头上戴着麻编的斗笠,唱着山歌欢快地收拾起航的工具。

      终于抵达千泽的家乡,此后便可一身寂静安稳度日。苏青大抵看不出我的忧烦,她依旧欢快地和渔夫聊着很多兴趣盎然的话题。水波轻轻地荡漾开来,我看到那个忧伤如画的少年渐渐消失在我的眼前。一滴泪无声地落入水中。苏青没有看到,她知道我的悲凉,自是看到也从不多问。

     

    【凉烟初燃,寂地夜未央】


      遇到千泽的时候,是在北方繁华的城市里。我是极其讨厌这片生我养我的北方土地的。没有南方细腻温润的流水,没有淡淡蓝紫色的雾霭,亦没有一年四季长青的松针,甚至于北方的气候,都让我极其厌倦,冬日常年干燥冷冽,夏季干燥炎热。这是一个没有灵气的城市,就如一个缺少水分滋润的女子。

      千泽远离南方小镇,前往北方都市求学。这是一所名声很好的学校。初来学校,我便一阵惊喜,宽大的法国梧桐叶子高高地悬挂在树上,风吹过,发出哗啦啦的声响。对于树木,我是极其贪恋且喜爱的,特别是宽大的落叶林,这大抵又和我喜爱南方四季长青的松针相矛盾。

      认识千泽,是在一个下着淅沥小雨的初秋夜晚。夜,安静地在雨中沉睡。刚刚接到妈妈的电话,听声音似乎夹杂着呜咽,其间便告诉我,小落,你爸爸又喝醉了。我啪地挂断电话,我讨厌她在每次被打之后都要与我诉说。年少的时光,便是母亲哭着乞求父亲不要再打。我看见她悲凛的神情里写满求助,而父亲只是大声地骂她,顺带朝她身上扔一些碗筷之类的东西。每次她都哭着来找我,抱起我,然后悲凉地哭泣。我蜷在角落里不肯起身,她便强拉我至她怀中。似乎,我是唯一可以救她的那根稻草。

      冒着凄清的小雨,来到操场边缘的葡萄藤下,那里有很都多水泥做成的石凳。我便一个人埋头坐在那里,脸上的水滴滑在潮湿的水泥地上,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哭了。我觉得自己是没有眼泪的。

      黑暗中抬起头的时候,发现一个男生站在我身边,他手里夹着一支红双喜的烟,眼睛在雨中显得明亮而清澈。我不知是不是自己出现短暂的幻觉,好像听他在说,来,我送你回去。他亦没有带伞,脱下身上藏青色的外套帮我披在身上,我心里一片温暖。但是,我执意不走。我不想让别人看到我难过的样子,我喜欢这样寂静潮湿的夜,如此安全。

      他让我叫他千泽。我便顺从地叫了一声,千泽,你好。他嘴角微微地笑起来,黑暗中看不清其他的表情。我自是认为这是一个晴朗明媚的男生,一如初秋高远明丽的天空。这夜,我们都没有回去。宿舍的人对我的夜不归宿早已习以为常。只有我一个人在白天的时候,悄悄地躲在被窝里微笑。我甚是讨厌与别人分享我的喜悦与哀伤。后来,我把这归结于我讨厌母亲那种寻找依靠的懦弱。我想,我会一个人生活的很好。

      那夜,我们将彼此加入聊天好友中。他自是不知,我为此特意添加一个分组,将他放入其中。分组的名字是,温暖。他是第一个让我温暖的男孩子。此后,我总是在夜深人静时上线,看到那个闪动的头像,内心一片惊喜,充满诉说的欲望。他总是在晚上11点半左右上线,那时宿舍里的人大抵都睡了。万物都在沉睡,唯有我们清醒。

      他说,小落,你以后叫我大哥吧。我欢快地打上一个调皮的头像然后按下发送键。他眉目渐渐忧伤,这是我在很长时间之后才发觉的事情。

      很多时候,我便与他坐在操场边上的葡萄藤下。后来,我们将地点转到学校的法国梧桐林里。他唱很忧伤的歌,我静静地听。眉毛打下的阴影覆盖他浅灰色的瞳孔。很多深夜,我们总是挨到十一点才开始向宿舍走去。月光皎洁,风里飘着淡淡的植物清香。然后,他将我送于宿舍楼下,看我进入楼内,他转过身离开,双手插进裤袋,走路的姿势异常寥落。

     

     【轻言寡语,诉不尽的伤】


      每夜,我陪他到凌晨两点左右,然后互道晚安。他的眼睛里总有浓的化不开的忧伤,很多次我都抬手轻轻附上他的眼睛,然后,看到他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,可是眉间的忧郁依然蹙在那里。

      他深夜会对我说很多很多的话。这是白天见不到的场景。白天阳光照耀下来,粗大的法国梧桐将太阳分割成支离破碎的剪影,迷幻的模样。我们总是沉默着做自己的事情,很多时候我都是看一些古老的诗经。而他总是耳朵里塞着耳麦靠在树干上,用脚打出节拍,脸上一副安静的模样。吃饭的时候,我们也并不多说话,他总是告诉我,他家乡的松仁甜点又松软又可口,然后批判北方的食物太过单调和油腻。我本来就喜欢辣食,后来又听他说,南方的食物基本都是辣的,我就更加向往那个未见过面的南方小镇。在深夜的时候,我发现,他如同我一样像一只白天穴居夜晚清醒的动物,他说很多话。有时候,我会突然问现在他在哪里。他说,在洗手间里,靠着冰凉的暖气片给你打字。我知道,他是用手机和我聊天的。我想象着他一个人清冷的模样,眉间浓重的忧伤附上他寂静的灵魂,然后心里发出轻微破碎的叹息声。

      他说,小落,我家在南方一个贫穷的小镇上。那里的人们如同原始人一样用双手创造丰衣足食的生活。可是,你知道,现在读书要花很多钱,我为给父母带来负担感到耻辱。他安静地诉说心里的不安,我从不打断,每次都是他说,小落,睡觉吧。然后,我看见天空有淡淡的星辰洒下柔和的光芒,我们互道一声晚安,各自睡去。

      从他断断续续的诉说中,我渐渐了解,他的忧伤,源于思乡的痛苦,以及无法容纳都市的迷茫。他总是给我讲述南方温润美好的景色。他说,小落,我家门后有一片茂密的松林,每到秋天的时候,大片的松针落在地上,每当心情不好的时候,我就躺在上面,静静地仰望天空。那一刻,心里总是安静的,所有的思想都会静止下来。

      我清楚我深深地爱着这个眉目忧伤的南方男孩。他从不与人交谈,更不与女孩有过多亲密的纠缠。他甚至不认识除我之外的其他女子,他告诉我。可是,他在南方有女朋友,叫苏青。我心里纠结着悲伤与痛苦。

      我们之间浓稠的感情,从不需要语言来证明。可是,他是有理想且不愿意背负感情债的男孩。他对我说,小落,我们是永远的兄弟。我心里轻轻地震动一下,犹如海啸柔和地席卷大地。他说,小落,如若我们分离,那我必将难过一世。他的感情如此坦言而沉重。

      他说,小落,我的母亲便是你的母亲,苏青便是你的大嫂。我们做一辈子的兄弟。很多时候,他告诉我,小落,将来我会带你一起闯未来。我突然就感动地在深夜流下了他看不到的泪。

      小落,毕业后去南方看看吧。那里会有很多可口的食物和美丽的风景,也必定有你最好的兄弟等你。他说。我看不见他说这话时的表情,是不是带着浓浓的忧伤。我想,若他在眼前,我定会用双手轻轻抚平他的眉,掠去那些化不开的伤。

     

     【时光易老,年年春易变】


      大二下学期的时候,千泽开始忙于写各种申请书,深知无效,仍是认真努力地准备。此时的他,眉目之间已有欣喜。看到女孩子会高兴地与之打招呼,并且已经会说很多的话来引起周围的注意。我不知该悲还是该喜,为他这深重的变化。

      很多深夜,我睡不着,再上线,已不见他的踪影。我看了看温暖那个分组依旧只有他一人孤单单地存在。我想,我是无可救药地爱上了这个男孩。可我们是一辈子不离不弃的兄弟,他曾经这样说。

      母亲已有很久没有再打来电话。已近六旬的他们,似乎已经没有过多的精力再消耗在吵架中。过年回家的时候,我看到母亲愉悦地笑着,而父亲一个人坐在门口的马扎上,安静地晒太阳。这是我感觉最温暖的一个假期。他们总是安静地笑着,互相帮忙做一些彼此要做的事情。从未有过的温馨与平和。这个假期里,我是感谢上苍如此温柔的眷恋的。

      大年三十的时候,午夜十二点,千泽打来电话祝我新年快乐。我高兴地说,祝我们的爸爸妈妈也同样新年快乐。他说,小落,我现在在松林里静静地想你。我说,我在吃桔子,你要不要吃。空气里飘荡的桔香味溢满空气。

      再来学校的时候,已是初春。法国梧桐刚刚冒出嫩绿的新芽,小草还蜷在土地里沉睡。我突然就特别怀念曾经与千泽共同度过的岁月。思念已经开始长时间地侵蚀我,我觉得内心已经无法承受这单方面的庞大的感情。

      临近清明假期的时候,我对千泽说,清明前一天我们出去通宵可好。他微笑着摸摸我的头发,然后摇摇头。小落,经常晚睡对你不好。他安静地笑,阳光照在他身上,此时他已经将头发染成酒红色,在阳光下散发温暖的光泽。

      在清明前一天晚上,我还是固执地要求他陪我聊天。我想,我是有预谋的。这份庞大的感情我已经无法背负。

    千泽,我以后再也不会叫你大哥。我爱你。他没有回话,便匆匆地下线。此后,我们再无联系。很多时候,听到校园清朗的笑声,明媚而熟悉,回过头去的时候,我就看到他在和漂亮的女孩子相互嬉闹。此时,千泽已经彻底颠覆以前沉默寡言的形象。他本就是一个帅气的男孩子,如今又开朗阳光,自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。每次,我都快步离开,寻找无人的角落,掉下大颗大颗的眼泪。我想,我们之间从此再无瓜葛。

      后来,从朋友那里隐约听到,千泽如今已是班级的名人。他和同学关系极好,而且为人豪爽,又喜欢说话。若不是,朋友连名带姓地指出班级和名字,我都不相信这就是那个眉目间有浓得化不开的忧伤的少年。

      每天晚上,我都会上线,看着这个少年,永远地暗淡在我的视线中。心里涌起大片的难过。

      后来一次同学聚会上,此时他已光彩夺目。站在人群里,有很多的男孩女孩簇拥。我那夜在酒会上一直沉默,本来就不善言谈的我更加固执地保持沉默。一杯接一杯地喝酒,冒着白色泡沫的啤酒让我觉得得到一种解脱。大脑渐渐失去控制,我只看到千泽奔于人群中忙于应酬,恍惚间我似乎摇晃着走向他,抓住他的衣服哭着说,为什么,为什么要这样。直至最后不省人事。醒来的时候,天已近中午,阳光热烈地照耀在阳台上,洒在被子上的光斑明亮刺眼。

      宿舍的人告诉我,是她们将我扶回来的。路上吐了一地。我只是淡淡地微笑,表示感谢。她们匆促地忙着别的事情,似乎对我置若罔闻。她们甚至不问,为何,我昨夜竟会这般地失态。清冷的空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,我听到时光辗转而过的声音,轰隆隆地似乎在头顶上方爆发一个埋伏的惊雷。

     

      【靠近你的风景,从此沉睡不起】


      到了大三的时候,我依旧是一副清寡的模样。见到千泽的次数也逐渐减少。我不知道,这个眉目忧伤的少年如何。我每日每夜地疯狂想念他。我固执地每夜上线看他是否依旧在等我,我对自己说晚安,以寂寞的姿势向自己道别。

      那些温润的风景,开始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。我上网查了很多关于泗桥镇的信息。泗桥镇,千泽的家乡。我想,我需要了解这个小城,以便聊以慰藉自己孤寂的心灵。遇到苏青,是我的阴谋,我想我得为我的爱情找一条出路。苏青很好,每次都会应我的要求给我发一些泗桥镇的照片过来。青瓦白房,大片的松林,以及撑船的渔夫和池塘里盛开的莲花。她给我介绍很多南方的特产,并且幸福地告诉我她有一个男朋友在北方求学。她苦恼于千泽的木讷,一直向我诉说她的烦恼。她说,小落,千泽是一个很笨的男孩子,他不懂得表达自己的感情,很多时候,我都怀疑他是不是爱我。

      我说,苏青,也许他本来就不爱你。你说呢?她长久的沉默,然后发来消息,小落,我相信千泽。或许,如你所言,他不爱我,可是,我疯狂的爱他,我愿意倾尽所有的等待来迎接这场渺茫的爱情。

      转眼大三已过,苏青每日兴奋地给我介绍泗桥镇的新闻。我总是在听着那些消息的时候,想起那个眉间浓的化不开的忧伤的少年。苏青说,千泽总是陪我一起在夜色里看风景。我说,苏青,你不要过于相信某些人,也许每个人都在别有用心地靠近你。她问,小落,那你呢?我说,我自是你的朋友。

      那些内心暗自潜藏着的怨恨和嫉妒,已经疯狂长大。我每日对着苏青说一些不要相信爱情的话。她似乎对于这些全部置若罔闻。我想,苏青,你不要恨我。是你,让我走向一条不归路。请你原谅我,为了我忧伤的少年。

      大四的时候,听同学说,千泽回南方。就在前天,母亲打来电话告诉我,小落,你要留在北方,这样我们可以安定地度过晚年。我没有说话,母亲便说,现在你的父亲对我极好,我不想再过孤苦无依的生活。我说,好。

      所有人都在准备写毕业论文,忙于毕业设计。有很多次去图书馆的路上,看到高大的法国梧桐已经再一次叶繁枝盛,我禁不住泪流满面。我想,那个少年,终是我一生的伤痛。在图书馆里偶尔会遇见千泽,他并不说话,只是安静地看书。我悄悄地抬起头窥视他。阳光照在他身上,眼前的桌子上铺满金色的阳光,他安静地坐着,一如当年那个听歌的时候安静的少年。

      就在离校的那天,宿舍的人突然告诉我,小落,你可记得那次醉酒。那次,是千泽送你回来。他说,小落,你是他永远的妹妹,这辈子,如果你得不到幸福,他的生活也终将黑暗。我心里扬起一阵悲歌,为何要这样。她们继续说,小落,千泽说,让你原谅他的无情,他不可以做一个背信弃义的人,而且他深爱着苏青。当时,是他请求我们保守这个秘密,直到毕业再转告你。

      苏青,全部是苏青。我内心扬起千种的怨愤。如果不是那个女孩,千泽怎会这样对我。心里的悲情被怨愤所代替,也许,我该为自己的爱情做一场惊天动地的策划。

     

      【为爱,我的少年,请你原谅我的罪恶】


      苏青兴奋地问我,什么时候来泗桥镇。我说,九月份的时候。她高兴地说,那我等你。爸爸不在家,只有我和妈妈,这样我们更加方便聊天。我说,好。

      千泽终于离开北方,我甚至不能够和他好好地告别。在九月份的时候,我从北方出发,前往那个梦想中的小镇。我对着校园的法国梧桐起誓,我的少年,请你等我回来,让这些树木做我永远的嫁衣,而你是我的新郎。

      傍晚的时候,我和苏青提着用塑料大袋子装的满满的莲子开始往回走。这个时候,泗桥镇的小路上非常安静,一些渔夫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。南方干净潮湿的天空上飘着大片洁白的云朵,小路上有很多的松林在风中发出簌簌的声响。苏青兴奋地告诉我,小落,刚刚煮好的莲子,既新鲜又可口,而且可以闻到淡淡的荷香。

      我眉目间有浓重的忧虑,我说,苏青,我们再在河边待会可好?她爽快地说,好。我们折返回去。并肩坐在小桥上,我捡起桥上的石头投进河里。啪的一声荡起深深的涟漪。我说,苏青,请你原谅我。她惊诧地看着我的眼睛。我说,我爱的男孩子叫千泽。风吹过脸颊,有一种虚脱的感觉。

      我一路奔跑尖叫,救命啊,救救苏青,救救苏青……眼泪不自已的流淌滑进脖颈,烫伤了皮肤。很多人从我身边经过,他们惊慌地问我,在哪里。我说不出话,用手指了指石桥边。苏青醒来的时候,眼睛里一片悲悯与安宁。苏妈妈眼睛红肿地说,阿青,多亏了小落,要不然你……苏青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,小落,谢谢你。我听到无数的声音在对我说,小落,谢谢你。我捂住耳朵,蹲在地上,一直在说,苏青,对不起,对不起……苏青让苏妈妈出去,她说,小落,你的心里藏着一条蛇。我终于明白,你以前对我说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。

      是的,是我将苏青推至河中,看着她挣扎的样子,我的心里突然狠狠地痛了起来。我突然想起家中还有年迈的父母以及那个忧伤美好的少年,我为自己的恶毒感到害怕。

      走的时候苏青说,小落,如果千泽爱你,我会离开。看着这个美好的女孩,我自认比不上她的分毫。也许,北方才是我的归宿。

      我说,苏青,你可否带我去千泽屋后的那片松林。她眼睛里有略微的迟疑。然后点头。落满松针的大地静静地沉睡,我仿佛看见千泽仰躺在上面给我打电话,告诉我,小落,我们是永远的兄弟。大嫂,我突然回过头冲着苏青这样叫。苏青脸色由惊讶到欣喜。她突然流泪,我笑着说,大哥交给你了。我得回去了。

      求你,不要告诉他我的罪孽。我对苏青说。火车轰隆隆的声音淹没了苏青的语言。我听不见她在说什么。我看见无数的鸟腾飞而起,鸽子灰的天空里有千泽忧伤的容颜。再见了,我的少年,我永远的兄弟。对着天空轻轻地告别。
   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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